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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田野:一本嚴格意義上的日記

寂寞田野:一本嚴格意義上的日記

A DIARY IN STRICT SENSE OF THE TE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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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憂鬱的熱帶  寂寞的田野
人類學家最具爭議的日記
人類學上最動人、最富人性的文獻

  近代人類學開山鼻祖、「田野調查」之父馬諾夫斯基生前的一本日記,一九六七年出版後,引發近二十年的爭議,原來這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在西南太平洋的巴布亞紐幾內亞和初步蘭島期間,記錄完成著名的人類學巨作同時,私下日記上卻充滿與客觀學術立場相去甚遠的心情、矛盾和偏見。 日記中,隨處可見他對當地人的鄙夷和痛恨(甚至有種族歧視的嫌疑),更不斷懷疑自己和工作的意義。日記於馬諾夫斯基逝世多年後,由其妻子交出版社出版,有人指責她摧毀了馬諾夫斯基的功業,甚至是人類學的價值,更有人批評她沽名釣譽,企圖擠進人類學的殿堂。

  而五十年後今天,人類學研究者或一般讀者又該如何看待這本書呢?

  王銘銘(中國北京大學社會學人類學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導師;新疆師範大學天山學者特聘教授):我們翻譯和出版一位大師的「日記」,絕非是為了炒作影響過我們的「學術祖先」的「陰暗面」,也絕非是為了催發一種失望主義的知識論。如弗斯所言,對這一「陰暗面」的認識,是通向一個知識之道的途徑。人類學的奠基人之一馬林諾夫斯基在田野中面對著各種誘惑、軟弱和絕望,其他的人類學研究者也必然一樣——他們需要感到解脫,由此才可以放下道貌岸然的架子,以一種更為真實、謙和、樸實的心態面對被研究者和被教導者。

  雷蒙德·弗斯(英國人類學學者、倫敦大學教授):任何想要對此日記中一些章節進行諷刺挖苦的人,首先應該以同樣的坦白對待自己的思想和寫作,之後再來做評判。馬林諾夫斯基的性格是複雜的,在這本日記中,他的一些不甚令人欽佩的品性可能會比他的那些美德出現的次數多,但這也正是他的意圖所在,因為他在日記中想要理解和警戒的正是自己的缺點,而非美德。無論我們中的大多數人是否願意去效仿他的坦誠,我們至少應該承認他的勇氣。

  本書是一份珍貴的歷史記錄,從中我們得以窺見紐幾內亞土著在當時的實際生活狀況;而作為一本從未打算發表的私人日記,馬林諾夫斯基如同你我較為陰暗的一面,和對於人生、事業和感情的思考,不壓抑情感、不控制筆觸,則是最真實的自省,不僅讓讀者看到一個人類學家在實際調查工作中的困惑與堅持,更將人類學家中的「人」回歸到原本的含義上,對其人生的困惑與堅持心有戚戚焉。

名人推薦

  林浩立(清華大學人類學研究所助理教授)
  張慧慈(社會觀察之憤世青年作家)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馬林諾夫斯基(1884—1942)


  波蘭裔英國社會人類學家,人類學研究的奠基人之一,社會人類學的開創者和功能學派創始人之一。 他的《西太平洋上的航海者》是人類學歷史上最為著名的研究著作,其中的調查和工作方法對後世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 他最大的貢獻是提出了新的民族誌寫作方法。 從馬林諾夫斯基起,幾乎所有的人類學家都必需到自己研究的文化部落實地居住,並參與聚落生活等。 馬林諾夫斯基在初步蘭島上記錄的民族誌中「庫拉圈」((Kula ring,是美拉尼西亞群島居民的一種交換回報制度,主要流行於巴布亞紐幾內亞的米爾恩灣省),更是成為了關於互惠和交換理論的奠基性研究。 中國著名社會學家、人類學家費孝通先生就曾從師馬林諾夫斯基。
 
 

目錄

前言
序 言
補 註
第一部分 一九一四年—一九一五年
第二部分   一九一七年—一九一八年


 
 

序言

  勃洛尼斯拉夫·馬林諾夫斯基這本日記只涵蓋了他人生中一段極短的時間,分別從一九一四年九月初至一九一五年八月初,和一九一七年十月末至一九一八年七月中旬,合計約十九個月。這本日記由馬林諾夫斯基用波蘭語寫就,本屬私人文件,並從未計劃過公開出版。那麼它的重要性在於何處?馬林諾夫斯基是一名偉大的社會科學家,是現代社會人類學的奠基人之一,也是一個試圖將自己關於人性和人類社會的觀點與身處其中的世界的諸多問題聯繫起來思考的思想家。這本日記正是他的職業生涯最重要時期的參照。這段時期,在對經驗調查進行理論學習後,他開始在紐幾內亞展開田野調查。日記的第一部分包括他在邁魯的早期調查;第二部分則包括了他在初步蘭群島最後一年的情況。不幸的是,這兩部分之間有兩年的空缺。如今,我們意識到,縱使一個科學家的性格對他選擇怎樣的問題及怎樣回答這個問題未必有直接的影響,也肯定在更多細微之處影響了他的工作。雖然日記的時間跨度非常短暫,也沒有在專業層面上提供大量的細節,但這本日記確實生動地反映了馬林諾夫斯基思考問題和人的方式——或者,它至少反映了當他只為自己一個人寫作的時候表述自己的方式。

  馬林諾夫斯基去紐幾內亞是由於他同英國人類學的關係。而到底是什麼讓他遠離了自己的祖國波蘭而到英國,現在原因已不得而知。儘管他經常對英格蘭和英國紳士有著不太善意的評論,但他似乎一直對英國的理性傳統及英國的生活方式保有最基本的尊重,並且有可能早在職業生涯的初期階段,他就已經被這兩者所吸引(我們注意到他在日記中對馬基維利[Machiavelli)有這樣一段具有啟示意義的描述 :「他在很多方面都與我很像:一個英國人,卻有著完整的歐洲式心智以及歐洲式問題」)。他自己也曾經告訴我們,早在克拉考(Cracow)亞捷隆大學的時候,因為健康狀況,他被要求暫時放棄物理和化學領域的研究,但被允許進行一項自己熱愛的「副業研究」,也因此,他開始閱讀弗雷澤英文原版的《金枝》——當時僅有三卷。馬林諾夫斯基在1908年獲得了物理學和數學博士學位,在萊比錫進修兩年後,他來到倫敦,投在塞里格曼和愛德華·韋斯特馬克門下,在倫敦政治經濟學院開始系統地學習人類學。與此同時,他建立起與劍橋的哈頓(A. C. Haddon)和里弗斯(W. H. R. Rivers)之間的長期聯繫,這些人在他的日記裡都有所提及。他的第一部重要出版物是一項文獻研究:《澳洲土著家庭》,此書於一九一三年在倫敦出版。他的另一本波蘭語著作《原始宗教與社會結構的形式》(Primitive Religion and Forms of Social Structure)在一九一四年早期完成,於一九一五年在波蘭出版發行。馬林諾夫斯基深受塞里格曼和哈頓的影響,塞里格曼曾試圖幫他申請赴蘇丹調研的資助,這次申請失敗後,他就一直在為西太平洋的田野調查做準備。當時,申請一項人類學田野調查資助的難度遠甚於今日。馬林諾夫斯基是靠著自己的獎學金,還有一筆來自實業家羅伯特·蒙德(Robert Mond)的資助才完成調查,而獲得這項資助也主要靠塞里格曼的活動。一九一四年,馬林諾夫斯基作為馬瑞特(R. R. Marett)的助理,參加了英國協會在墨爾本舉辦的會議,馬瑞特當時是英國協會H部分即人類學部分的記錄員,這讓馬林諾夫斯基毫無阻礙地到達了澳洲。馬林諾夫斯基當時面臨的情況是缺少田野材料,而二戰的爆發使得這一情況變得更為複雜,因為嚴格地說,他是奧地利公民。但是,通過朋友的幫助,他得以繼續在紐幾內亞進行研究,在這個問題上澳洲當局表現得非常開明,澳洲國土管理部門(Home and Territories Departme
nt of the Commonwealth)還慷慨出資增補他的調研經費。在莫爾斯比港(Port Moresby)做短暫停留後,馬林諾夫斯基在紐幾內亞南部的邁魯待了將近六個月。其間,一次對東南沿海的初步蘭群島的短暫探訪激起了馬林諾夫斯基的極大興趣,之後他又兩次返回這裡進行考察,時間分別是一九一五年至一九一六年和一九一七年至一九一八年。

  馬林諾夫斯基對社會人類學的突出貢獻之一,是他發展出的——相較於這個領域中之前那種通用的方式而言——一套更為細緻和成熟的田野調查方法。日記中對自己民族誌材料的大量引用亦顯示出他的勤勉。到達紐幾內亞的第二天,他就找到了一個報導人,第三天就開始著手搜集關於社會結構的田野材料。短短兩周後,他就注意到自己調查方法上的兩個致命缺陷:他對當地人的觀察還不夠充分,以及不會當地語言。這兩方面的缺憾他都盡力彌補,這種努力也貫穿在他日後的全部工作中。這本日記的民族誌資料由他所訪談或觀察主題的相關方面構成——禁忌、葬禮、石斧、巫術、舞蹈等,卻不包括他對田野或理論問題的思考過程。但是,一條容易讓人忽略的記錄表明這不過是表面現象:「我詢問了土地劃分的問題。如果能夠找到舊的土地分配系統,並將今天的土地分配方式作為一種調適的結果來研究,肯定能得到有用的結果。」這是他對社會變遷問題感興趣的較早表現,此後社會變遷成為了他著作中的一個主題。而真正在第一本日記中表露無遺的,是馬林諾夫斯基對盡早寫出前期材料以便出版的急切願望,事實上,他關於《邁魯的土著》(The Natives of Mailu)的報告早在一九一五年中期之前就已經完成。我們有理由認為,正是在寫作這些材料的過程中(「事實上,當我整理筆記時」),馬林諾夫斯基逐漸體會到許多田野調查方法要點的意義,之後他將這些觀點加以組合和發展,形成了自己的論述。他對初步蘭的描述更為鮮活:為搭建帳篷選址;和老熟人碰面,包括酋長To’uluwa、還有那個「經常給我送雞蛋,穿著女士睡衣」的男人;制定對村落和人口普查的計劃;收集關於baloma和milamila,以及gimwali和sagali的材料。對於那些一直關注他研究的人而言,日記中與「庫拉」——這樣有著經濟、政治和儀式意涵的以代表社會等級的貝殼為基礎的複雜交換系統——相關的內容更是具有魅力。

  專業的人類學者在閱讀這本日記時尤其容易忽略一些細節,即馬林諾夫斯基如何提出田野問題,為何在一些特定時期選擇了某個研究題目而非其他,或者全新的例證是否導致他重新建構理論假設。而日記裡有一些蛛絲馬跡:例如他提到讀里弗斯的作品將他的注意力引向「里弗斯式的問題」上(這很可能是關於親屬關係的問題)。但是總體而言,這種方法論問題也不是這本記錄他每天思緒的日記想要處理的。更為有趣的是馬林諾夫斯基不時的關於理論思考的靈光突閃,例如他關於語言的論述,認為語言無論在手段還是客觀造物的意義上都是社會的思想系統,或者關於歷史的論述,認為它是「遵循某一理論的對事實的觀察記錄」。這些想法體現出他對這些當時較新穎問題的關注,而這些問題後來都成為了學術界普遍話語的一部分。如果說這些日記並非關於田野調查方法或人類學理論的問題,那它至少真切地傳達出一個人類學家身處異邦的感受。在那裡,他必須同時是記錄者和分析者,也正因如此,他不能完全認同當地人的習俗和觀念,也不能任意崇拜或厭惡他們。那種憋悶的感覺,那種哪怕能回到自己的文化環境中稍息片刻的無法擺脫的強烈衝動,以及對自己所做工作之正當性的沮喪和懷疑,想逃進小說的虛幻世界或白日夢中的願望,將自己拽回到田野觀察這項任務的道德壓力等等——許多敏銳的田野工作者都或多或少經歷過這些感受,但他們從未將它們像這本日記這樣表述出來。誠然,有一些情緒被馬林諾夫斯基表達出來時,比其他人類學家感受到的——或至少陳述的——要更為激烈。大多數田野工作者在某些時刻都會對他們的調查感到厭煩,而且意識到自己即使對田野中最親密的朋友都產生了沮喪和惱怒的情緒。不過,願意公開承認這一點的人是極少數,即便對他們自己。而像馬林諾夫斯基一樣容易情緒激動地盡情詛咒自己的研究對象的人就更少了。需要注意的是,日記所揭示出的人類學家與其活人材料之間關係的陰暗面不應該誤導我們。馬林諾夫斯基也常常用同樣猛烈的語言評論其他族群和人,包括歐洲人和美國人。他必須以這種情感迸發的方式來釋放他的憤怒,而不壓抑自己的情感或不管住自己舌頭的做法,對他而言幾乎是一種美德。同樣的,這些揭示也不能掩蓋馬林諾夫斯基對與初步蘭人之間友情的珍惜,這在日記中亦有所提及。還有,也幾乎沒有人類學家敢於像馬林諾夫斯基這樣自在地描述他們的情感欲望和感受,即便只是寫給自己看;也不會放下姿態——更不用說忘情地做一些看似粗俗的事情,例如用華格納(Wagner)交響樂的曲調和著「見鬼去吧」的歌詞,以趕走會飛的女巫(flying witches)!

  作為一個民族誌學者,在一定程度上,馬林諾夫斯基和當時紐幾內亞由政府官員、傳教士和商人組成的白人社會較為疏離。結果反而——儘管只是一筆帶過——是我們從他那裡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有時甚至是出乎意料的某些人物的側面,而這些人物通常只能從更為正式的文學作品中才能瞭解。他對如今幾乎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的簡略勾畫讓我覺得很恰當,比如對地方長官及政府官員金字塔最頂端的人物休伯特·默里爵士(Sir Hubert Murray)的描寫,但是他對另一些點頭之交,比如幫助他的傳教士薩維爾(Saville)的描寫則可能有失公允。馬林諾夫斯基所擁有的獲得有意義經歷的本領非同一般,不但讓他接觸到了白人社會較官方的那一部分,還讓他認識了初步蘭群島上的珍珠收購商販們,特別是後來與他一起在巴黎待過的拉斐爾·布魯多(Raffael Brudo)。雖然他對半世紀前紐幾內亞的情況著墨不多,但這些評論卻是非常有用的社會學佐證。不過,馬林諾夫斯基的日記更應該作為一種人類檔案來評估,而非科學上的貢獻。

  普通意義上的日記可以是按時間順序對每天發生的事情的記錄。很多人也是這樣寫,或者盡量這樣寫,以此將日記作為一種他們對往事的回憶錄,或者作為一種辯解的依據以證明他們並未虛度光陰。這種日記發展出的形式,比如一些將軍、大使或其他公眾人物的回憶錄,或許能提供一些重大公共事件如何得以發生的或有趣或關鍵的證據。如果涉及有爭議的問題,或者與醜聞相關,那這種揭露名人言行的記錄對大眾而言會更具吸引力。然而,要心懷誠意地書寫另一種日記則比較困難,即透過評論每天的事件來展現自身性格,而且這些事件至少要同時關乎內心和外部世界。那種關於歷史的偉大日記,它們要麼對公共事件有所闡釋,要麼凸顯了那些名人不為人知的側面,後者對於研究人性的學生而言或許具有普遍意義。它們的意義在於性情和環境的互動,在於寫作它們的男人或女人怎樣在智識上、情感上和道德上掙扎著表達自身、保持自我以及面對社會的挑戰、誘惑及種種阿諛逢迎,從而開闢出一條道路。這種日記若要具有意義和影響,文字技巧可能不如表達的力度來得重要,樸實恐怕亦沒有浮華來得有效,懦弱和堅強也要同等呈現,另外某種毫無掩飾的坦誠也非常重要。一旦它得以面向大眾讀者出版,作者必然會同時招致批評與讚賞;所以公正地來講,他即使不被同情,至少也應該被理解。

  在這些標準下,雖然單純地從民族誌的意義上來講,馬林諾夫斯基的這本日記只能被算作人類學史的一個註腳,但它無疑展現了這位對社會科學的形成產生過重大影響的人物魅力十足又耐人尋味的複雜個性。因此在閱讀本日記時,讀者必須牢記它的初衷。我認為,很明顯,與其說這本日記是為了記錄馬林諾夫斯基的科學研究過程和意圖,記下在田野研究中每日發生的事件,毋寧說是對他私人生活、情感世界和思想軌跡的詳細描繪。在日記最開始的部分,馬林諾夫斯基似乎將這種及時按順序記錄自己的思想和感覺的做法當作一種管理人生和更深入地認識其意義的方式。而在後面的部分,他則將日記作為一種手段和參照;將它作為引導乃至完善自己人格的工具。另外一個需要將這本日記作為規誡加以強調的理由,顯然是他在日記裡寫到的與一名女子——即他後來的妻子——之間的愛情。關於日記中描寫的E. R. M.的人品,後來認識她的人都可以確證,而在字裡行間折射出的,還有馬林諾夫斯基對她誠摯而深刻的愛意,和為了避免讓他所珍視的這種純潔的情感紐帶受到玷污所做的不懈努力。這份感情對於馬林諾夫斯基的意義——無論在當時還是在我們所知的二人的日後生活中——被優美地表達在了這樣的語句中:對他而言,她擁有「無盡的寶藏來饋贈,還有著滌蕩罪孽的神奇力量(treasures to give and the miraculous power to absolve sins)」。他似乎對她無話不講;而日記在後面部分的坦誠,也至少有一部分得歸功於二人的關係。真誠地面對她和自己是馬林諾夫斯基的首要目標。不過,他並未從始至終地履行這點,也正是那段與另一個女人間藕斷絲連的情感糾葛,導致了他無盡的自省與自責。

  日記中對一些景致的描述,其鮮活的程度令人歎為觀止,顯示了馬林諾夫斯基富有洞察力的眼中紐幾內亞景色的妖嬈及他對海洋和航海的熱愛。瞭解他性格的這些側面非常有趣。但是,他內心最私密的感覺到底應該在多大程度上該被暴露,必然一直都是個問題。無論答案如何,我們可以確認的是,這本日記是一個動人的、富含人性的文獻,其作者一直期望完全地認識自己,摒棄對自身性格的錯誤幻想。日記中的一些章節展現了他的真實情感,在另一些章節中他又對這種情感進行嘲諷。有的章節則表現了他的慮病症,和不斷透過運動和藥物調節來尋求健康的過程。還有一些個別的章節,即使在今天讀來,也可能會冒犯或震撼到很多讀者,而且一些讀者可能還會對文中偶爾出現的粗魯甚至墮落的內容感到驚愕。我對此的建議是:任何想要對此日記中一些章節進行諷刺挖苦的人,首先應該以同樣的坦白對待自己的思想和寫作,之後再來評判。馬林諾夫斯基的性格是複雜的,在這本日記中,他的一些不甚令人欽佩的品性可能會比他的那些美德出現的次數多,但這也正是他的意圖所在,因為他在日記中想要理解和警戒的正是自己的缺點,而非美德。無論我們中的大多數人是否願意去效仿他的坦誠,我們至少應該承認他的勇氣。

雷蒙德·弗斯
一九六六年三月,倫敦
 
 

詳細資料

  • ISBN:9789862139578
  • 叢書系列:Mark
  • 規格:平裝 / 416頁 / 17 x 22 x 2.5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內容連載

九月二十七日,星期日
 
截止到昨天已經到此地兩周了,但我不敢說生理上已經完全地適應了這裡。上周六和阿休亞的遠足讓我過度勞累,到現在還沒完全恢復。失眠(不是很嚴重)、心臟負荷過重、精神緊張(這點尤甚),到目前為止似乎只有這些症狀。我感覺這個狀況的根本原因是極易疲倦的心臟導致的缺乏鍛鍊,加之大量密集的腦力勞動。我必須多做運動,特別是在涼爽的早晨和傍晚。砷化物是不可缺少的,但我絕對不能加大奎寧的用量,每九天服用十五粒應該就足夠了。至於我正在做的事情,我的民族學探索強烈地吸引著我。但是目前存在兩大缺陷:(1)我現在和當地的野蠻人接觸太少,對他們的觀察還不夠充分;(2)我不會他們的語言。關於第二條,雖然我現在正盡全力學習莫圖語,但語言的困難將非常難以克服。這裡極致的美景對我並沒有太大影響。事實上,我發現莫爾斯比港的周圍地區甚至可謂荒涼。我的陽臺被[藤條]纏繞,擋住了五分之四的[視線],所以我只能從它的兩端欣賞海景。地面布滿石子,凹凸不平,各種垃圾散落四周,看上去就像一個一直堆到大海的垃圾場。這裡房子的四周都被格子棚架的走廊環繞,走廊到處都是開口。儘管如此,周圍的大海和丘陵都美麗非凡。這種景象獨一無二,特別是從通往村子的那條路的方向看去,風景被幾株棕櫚樹和紅樹框了起來。清晨,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層薄霧包裹。大山在霧裡時隱時現,淡粉色的影子映襯在藍色的天幕上。海面微波蕩漾,漣漪絲絲,斑斕的波光伴隨著海面的不斷移動更加熠熠生輝;海水稍淺處,在綠松石般的植物之間,你甚至能看到深紫色的礁石上長滿了水草。當海浪平靜,微風撫平海面時,海水倒映著天空和陸地,它們的色彩可以從寶石的深藍色變幻成煙霧彌漫的群山才有的柔和粉色。而起風的時候,風將大海表面的平靜打破,把海底的景致、群山和天空的倒影攪渾在一起,海面泛著獨特的碧綠色,偶爾點綴著幾點深藍。過了一會兒,不知是太陽還是微風把迷霧驅散了,群山的輪廓便清晰可見起來;此時海灣深處的海水泛出深藍色,淺灘處則是藍綠色。

會員評鑑

3
1人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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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則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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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2
3.0
|
2021/09/27
|
電子書

《寂寞田野》補足了馬凌諾斯基與報導人的互動脈絡,也揭露出他在田野的另一面,有許多幽暗的情緒,以及對當地人的歧視、抱怨。撇去出版本書的道德問題,人類學家私人的日記其實相當具有參考價值,它讓我們看見,看似客觀的學術研究其實背後摻雜著強烈的主觀情緒,人類學家與報導人的權力關係與互動過程形塑了他對當地文化的詮釋,這些主觀經驗相當程度地影響了民族誌的編寫,早期民族誌中的「客觀研究者」其實並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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