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国，收入达到几位数，才算是“有钱人”？这个听起来有些无聊的问题，其实也没有那么无聊：在最新的竞选方针中，朔尔茨所在的社民党正计划向富人征收更高的所得税。界定“富人”的标准，因而将决定人们是否需要将更多的收入上交给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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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民党希望通过一项所得税的改革，以减轻德国95%纳税人的负担。为此，占总人口比例1%的高收入者被认为应当“承担更多的责任”。根据社民党领袖萨斯基亚·埃斯肯的说法，这里的门槛是每月收入1.5万欧元（约合人民币11.7万元）。

除了对富人适用一个更高的所得税率外，社民党还计划重新向他们征收“财产税”——德国曾每年向富人资产征收1%的财产税，直至1997年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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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产税在德国的命运已然证明，富人的税收向来是一个饱含争议的问题。社民党的提议一经曝光即遭到反对，丝毫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基民盟领袖默茨认为，社民党提出的方案“令人震惊”。他指出，这项改革主要影响的将是那些“我们社会中的佼佼者”——即手工业者，而不是高收入者。这位总理候选人表示，月收入1.5万欧及以上的手工业者，充其量只能算是“中层阶级”。

默茨的说法倒是延续了他一贯的立场：年收入超100万欧元、在跨国企业担任过监事会主席、甚至还拥有私人飞机的默茨，竟在2018年的一次采访中有些忘乎所以地表示，自己只是“上层中产阶级”。

这种“谦虚”的美德，也并非默茨所独有。总理朔尔茨就曾拒绝承认自己是一名“富人”，尽管他的月薪超过2万欧元，这还不算他身为总理及联邦议员所领取的各种津贴和开支报销。


▲基民盟领袖默茨：“我是中产阶级”，图源：dpa

究竟怎样才算“有钱人”？德国人上次集体性地思考这一问题是在2023年。去年，由于预算紧张，联邦政府提议，年应税收入超过15万欧元的家庭将不再被允许领取父母津贴。一直以来，这一标准都是30万欧元。

当时有声音认为，联邦政府此举是“对中产阶级的攻击”。然而，统计数据显示，德国只有4%的夫妇应税收入能超过15万欧元。换句话说，受相应措施影响的其实只是为数不多的高收入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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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一再表明，人们时常会赋予“中产阶级”过于宽泛的外延。著名艺术家马克斯·乌托夫的一句话堪称经典：“在德国，除了超级大富豪和穷光蛋，其他一律都是中产阶级。”

如果说厘定“富人”的概念及其相应的社会责任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难题，那定义“穷人”二字所带来的争议就少得多了。

根据联邦统计局的预测，2021年德国私人家庭的平均月收入为税后3813欧元（目前尚无新数据）。收入低于该标准的人可以确信无疑地说：“什么高税率、财产税，都和我扯不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