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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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ice 生活藝@CD一場音樂的反思與對話小提琴家黃俊文與鋼琴家黃海倫《無垠之鏡》藝術家往往是社會中最敏感的一群,透過作品反映對生命與生存環境的深刻思考。音樂作為最抽象的藝術形式,尤其能承載對人類處境的悲憫與控訴。《無垠之鏡》正是這樣一張專輯,小提琴家黃俊文與鋼琴家黃海倫以音符對戰爭發出無聲的駁斥,道出人們的內心,並顯現出對音樂內涵的深刻詮釋與挑戰。 黃俊文與黃海倫的合作至今已10多年了。最初他們在波士頓因緣際會的初次合作,為日後的深度夥伴關係埋下了伏筆。「從那時開始,幾乎所有的二重奏都會請她合作。」黃俊文坦言,小提琴與鋼琴二重奏的精髓在於「對話」,而非簡單的伴奏與主奏。因為鋼琴像是打擊樂器,小提琴則更接近歌唱般的旋律,兩者要融為一體,是極大的挑戰。他認為二重奏是室內樂中最難的形式之一,歷經10年的合作與打磨,兩人共同開發了大量的曲目,這些累積的默契,在《無垠之境》中開花結果,「像是記錄了那個時刻的我們。」 《無垠之境》也是黃俊文與知名法國唱片公司Nave簽約為專屬藝術家的第二張專輯,標題是黃俊文自己取的,代表的是一場音樂的旅程,也是一場歷史的反思。專輯中的3首曲目:普朗克(Francis Poulenc)的小提琴奏鳴曲、佩爾特(Arvo Prt)的《鏡中鏡》、浦羅柯菲夫(Sergei Prokofiev)的小提琴奏鳴曲,巧妙地以鏡像結構串聯,將聽眾帶入一個深思的空間。 寓意戰爭的兩首小提琴奏鳴曲 普朗克的小提琴奏鳴曲是這張專輯的開篇之作,樂曲悼念二戰時、在法西斯主義統治下被槍殺的西班牙詩人羅卡(Federico Garcia Lorca),同時也是作曲家對當時政治環境所做的回應。由於洛爾卡對吉他情有獨鍾,於是普朗克採用詩人著名詩作《六弦》為創作動機,並將「吉他的聲音讓我在夢裡也會流淚」這段文字寫在樂譜的第2樂章中,為此,樂曲中有大量的撥弦模仿吉他,製造出失去、哀悼、孤獨的氛圍。「樂曲戲劇性對比非常大!」黃俊文轉述黃海倫在專輯中所提到的,很多地方很像是彈到有點失控似地興奮(over joy),但突然又掉到谷底的絕望。「最特別的是3個樂章每段曲子的最後一個音,都是由小提琴以一個非常強烈的撥弦結尾,那代表的就是子彈從槍裡擊發的聲音。」 第3首是浦羅柯菲夫的小提琴奏鳴曲,完成於二戰之後。這首曲子對作曲家來說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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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cus 話題話題追蹤 Follow-ups愛丁堡藝穗節成功的幕後法則獨家專訪 執行長夏娜.麥卡錫(Shona McCarthy)夏娜.麥卡錫(Shona McCarthy)爽朗親切,思緒清晰,講起話來句句是重點,在她的領導下,愛丁堡藝穗節穩定成長,超過了3700場演出,賣出了超過200萬張票,也曾帶領愛丁堡藝穗節挺過最艱難的時刻。而這一切並不容易,畢竟,愛丁堡藝穗節已經75年了,這75年間世界改變非常巨大傳真、網路、智慧型手機科技徹頭徹尾改變了人類互動的方式,而藝穗節要如何與時俱進? 「藝術家第一」是愛丁堡藝穗節的標誌 「讓每個人都有一個舞台、讓每個人都能欣賞演出」(Every one has a stage, Everyone has a seat),這句話代表著愛丁堡藝穗節的精神,每一個創作者來到愛丁堡藝穗節都受到平等的對待,而觀眾帶著好奇心而來,擁抱所有可能性,如此一點一滴累積,自由與包容(Freedom and inclusion)成為愛丁堡藝穗節的基石。 但作為執行長的她,是如何確保這個精神呢?麥卡錫提及她上任的前6個月並不急著跳下去做事,相反地,她跟夥伴說:「你們就做你們的事,我不會大刀闊斧改變做法,別擔心。」她專注地觀察、傾聽並學習,從中找到自己能貢獻之處。當藝穗節被記者追著問數字,包含藝穗節演出場次、觀眾人數成長曲線等,是她把舵掌穩,她說:「藝術才是核心所在,我們把藝術家放在第一位,而觀眾像是策展人,一同打造藝穗節的樣貌。」如果說自由與包容是藝穗節的基石,那麼「藝術家第一」就是愛丁堡藝穗節昂揚的旗幟,在此旗幟下,愛丁堡藝穗節的隊伍一路前行,沿途吸引愈來愈多志同道合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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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法蘭克福2024年萊茵.美茵舞蹈節 「非典型舞蹈」作品關照多元族群在德國萊茵河與美茵河交界處的幾個鄰近城市,每年剛入冬最令人期待的舞蹈盛事即是由舞蹈平台(Tanzplattform)主辦的「萊茵.美茵舞蹈節」(Tanzfestival Rhein-Main)。這個在法蘭克福、奧芬巴赫、威斯巴登、達姆施塔特4城共同舉行的舞蹈節,今年的活動從10月底開始到11月中,共有24 部國際及在地團隊的舞作參與演出。「在倏忽即逝的瞬間」(In the Blink of an Eye)是今年舞蹈節的主題,編舞家由此出發,重新檢視舞蹈與時間的關係。 以往,在許多歐陸舞蹈節中大多可以看見高難度身體技巧的舞作,加上精心設計的舞台燈光和嚴格的技術要求。今年的萊茵.美茵舞蹈節確實也有此類型的作品,不過,可以看見主辦單位試圖打破框架,規劃不少獻給「非典型觀眾」的「非典型舞蹈」。例如,今年的亮點之一是首度與法蘭克福的動物園青少年劇場工作坊(Junge Theaterwerkstatt am Zoo)合作,為兒童和青少年規劃了7個舞作,為2歲、8歲、14歲以上等不同年齡層來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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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s 專欄抵達終點左轉肢解操控的手——談吉賽兒.韋安第一次知道吉賽兒.韋安(Gisle Vienne)是在法國演員阿黛兒.艾奈爾(Adle Haenel)2023年的一封撻伐法國影視圈縱容權勢性侵犯的公開信裡讀到的。 阿黛兒在最後一段寫到:「自2019年以來,我一直與吉賽爾.韋安的戲劇與編舞合作中追求我的藝術作品。她是一位藝術家,創作了我見過最強大的作品之一。面對電影業樹立的不屑、空洞、和殘酷的運作原則,她讓意義、作品和美不斷地發揮作用,如同一盞明燈,讓我對藝術強大的力量保持信仰。」 當時我沒有去細究在這嚴肅的政治宣言裡,占據一整個段落的藝術家究竟是何方神聖,因為我對這篇文本的表演性深深著迷,準備開啟一系列「退出宣言」的實踐創作。阿黛兒的公開信正好迎接當時台灣的#Metoo浪潮,「取消、退出」是我抓取出的核心。接著我在空總C-LAB開設了幾場工作坊,帶領參與者寫下自己要退出、取消的身分與處境,並拍攝錄像宣讀,簽署宣言等行動,最後階段展演得到的一種回饋是:退出然後呢? 我總不小心被這句反問給惹怒。「然後呢」完全戳刺到#Metoo運動最深層的無力感,許多案例發現往往到最後退出的不是加害者,而是受害者。又或許,更讓我痛苦的是關於藝術無用的無解辯證。後來我認清「宣言」是一種感性的政治革命,其中所碰觸的「壓迫」沒有所謂的本體,因為壓迫是一種關係。 這個後來就是現在,讀到阿黛兒公開信的一年後,我在柏林親臨了吉賽兒.韋安的展覽:「This Causes Consciousness to Fracture-A Puppet Play」,回國後的隔天立刻在國家劇院看了她的舞作《群浪》。神秘的共時性,讓我在最短時間見證了阿黛兒所言,並讓那所謂強大的藝術力量的源頭也穿越過我。 在柏林駐村期間,我看了超過20檔展覽,吉賽兒的人偶展絕對是體感深刻經驗的前三名。一進展間,我就被高坐在展台上駝著背的長髮女孩嚇到。當你順著動線經過她時,會有些不好意思但依然忍不住想彎腰看清楚她的臉。你知道她是個偶,你可以稱她娃娃,可是很想開口問她叫什麼名字?此刻已進入序場,別忘了這是一齣「木偶劇」:A Puppet 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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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新加坡年底各舞團紛推演出 展現現代舞的各種可能接近年底,劇團製作緩了下來,為將來臨的一年養精蓄銳。除了野米劇場在年底推出每年一度的童話劇(pantomime),還有必要劇場在11月底為其編劇培育計畫「Playwrights Cove」的10位編劇提供平台,進行劇本演讀,呈現他們的新創作。 舞蹈演出則相當活躍。專業舞團「人.舞團」呈現了最新版本的《看不見的歸屬》。《看》於2018年首演,是慶祝舞團10周年而創作的舞作,由舞團藝術總監郭瑞文與台灣音樂家王榆鈞一起創作,作品曾參與了歐洲5個不同的藝術節。2024年版本的《看》有從前參演過的舞者們演出,也有新舞者的加入,舞者們都受過「人.舞團」發展出來的「空」身體訓練,於是觀眾不僅看到了「空」身體訓練如何在舞者身上「發酵」、也看到了一部藝術作品在不斷地錘鍊以後的「成長」。今年,《看》在新加坡演出後,就會到台灣高雄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演出,明年會在馬來西亞白沙羅表演藝術中心演出。 獨立現代舞組織「Sigma現代舞團」則在11月底濱海藝術中心新電信水濱劇院演出新作《Body History》。向來在黑盒劇場和非劇場空間進行舞蹈演出的Sigma舞團如今進駐中型劇院演出,《Body History》是2023年時,Sigma舞團在新加坡國家美術館「Resonates With Residency」藝術駐留計畫下創作的作品,創團藝術總監洪國峰也因此研發了一套相關的同名身體訓練「Body History」,以即興為基礎,為舞者尋找自身的身體經驗,以便更深層地接觸身體記憶與身體感受。在藝術駐留計畫下衍生出的作品,發展成了完整的演出,充分展示藝術家所需要的創作空間與時間,以便對其作品進行實驗與雕琢,才能呈現出完整的作品。而以「人.舞團」的探索為例,也證明了藝術作品必須用好幾年的時間去使之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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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檳城在台學習有成 國際偶戲職人學校畢業生返鄉展現所學檳城與台灣的偶戲工作者終於有了聯結!由台灣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號召成立的「國際偶戲職人學校」第一屆學員,於今年完成為期兩年的課程後,來自不同國家的學員從7月開始在台灣北中南各地舉辦畢業發表《偶遇偶與我》的巡演,其中兩位來自檳城的學員王益利和林韻心選擇回到家鄉呈現,於是有了11月5日的海外場。 發表會在檳城Blank Canvas藝術畫廊舉行,並在一眾受邀的偶戲工作者、視覺藝術家、劇場和教育工作者,連同4位專程從台灣前來的導師見證下,完成兩個小品的演出並頒發畢業證書。兩位學員從去年開始前往台灣宜蘭的利澤國際偶戲藝術村上課,跟隨多位專業導師學習操偶與制偶,有系統地深入了解偶戲這門傳統表演藝術的運作。
專題
焦點專題 Focus Play Music, Play Game!──電玩的音樂世界-
Columns 專欄延長音國家級伸展台近期即將上映的《幕前幕後:范克萊本鋼琴大賽》已掀起一股熱潮。原訂於2021年舉辦的大賽因疫情肆虐延宕一年,沒想到2022又碰上俄烏戰爭爆發。范.克萊本大賽秉著音樂不與政治並論的信念,扛下輿論壓力,一舉創造出來自俄國的銀牌與烏克蘭的銅牌得主,更由來自南韓尚未出國深造的任奫燦(Yun Chan Lim)以非人的12首李斯特超技練習曲及累積至今1600萬次觀看的「拉三」演出殺出一條血路,勇奪金牌,成為現今最閃耀的新星。不得不說,這等拍案叫絕的好萊塢級實境鉅片那裡找?而誰又不會為了這些用生命創造音樂的演奏家們動容共情? 實際上,這等千鈞一髮的實境片其實屢屢在近乎所有比賽中上演。早在1958年,來自美國的范.克萊本(Van Cliburn)即於冷戰時期拿下首屆俄國以宣揚國威之衷舉辦的柴科夫斯基大賽金牌,成為美國民族英雄,舉國歡騰。眾人矚目的華沙蕭邦大賽也成為實境電影《Pianoforte》,下一屆2025蕭邦大賽更是於現今(一年前)即完售近乎一整個月的大賽場次。今年的巴黎奧運更以整個城市為舞台開幕,以不可能的任務匯集巴黎鐵塔、塞納河、地下墓穴、流行、古典音樂、文學、繪畫、品牌行銷了整個法國文化。比賽已不單純是比賽,不論你是參賽者或觀眾,從你接觸起的那一刻,它即是世界的中心、全人類的舞台,更為主辦國帶來強大的文化外宣及經濟效應。 難道台灣就不能有屬於自己的國際大賽?答案當然是肯定的。藤田梓老師及2003年的陳郁秀主委均舉辦過台灣的國際鋼琴大賽,可惜自2003年就絕後了。想來實在非常不容易,舉辦國際大賽的成本實在太高。從國際轉播,大賽評委的旅運與評審費,為期至少1週、3輪共10場以上的國家級場地租金,決賽賽事的樂團及指揮費用,還有國際行銷、網站架設、行政人事、鋼琴搬運調律、比賽獎金(國際規格通常為第1名兩萬美金,第2名一萬五美金等往下類推),以至參賽者的旅運費(國際規格中能通過預選輪的參賽者通常會有機票補助及免費住宿),實在非常地驚人。 話雖如此,事在人為,於2020年疫情前的2月首屆「國際大師鋼琴大賽」(International Maestro Piano competition)於台北登場。所有賽事於國家音樂廳舉行,決賽邀請了國家交響樂團,並國際直播,成為國際比賽聯盟會員,集結國際知名評委及參賽者。2025年1月,「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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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評論回想與回響 Echo青春政府的逃難須知關於鄭智源的《已讀》18歲的鄭智源寫過一篇小說〈我和我的瘋狂史錯身而過〉。王德威在《台灣:從文學看歷史》裡,將鄭智源放在葉石濤、楊逵,特別是王詩琅等人的無政府主義組織「台灣黑色青年聯盟」的脈絡裡閱讀。這些作家大都在未成年時,就把寫作當成推翻政府的文學行動,而且這種行動,和解嚴以降所謂「黨外運動」完全不同它是「無黨所忠」的,對於執政權力全無興趣,追求的是每個人的自由解放。王德威稱之為「青春安那其」。 怎知,革命青春到了今天,一下子成為可徵用的政治資源。那些占領運動中的明星學生,紛紛擔任起黨團發言人、市議員、不分區立委、談話節目名嘴。青春並沒有一去不回來,是安那其凋謝了。王德威說得更絕,那叫做「走過安那其,看見法西斯」。 《已讀》中的4位大學生就處在這種不再需要反抗,又難以接受規訓的尷尬裡。為什麼要反抗?學校老師是那麼樂於和同學溝通,爸媽是那麼愛無論LGBTIQ+都好的你。離開校門和家門,還有文化中心這個大家庭歡迎你來當志工,幫助市民增加素養,幫助建商增加銷量。這裡就算不是天堂,我們也已經不可能更幸福了。所以,4位大學生表現得那麼有禮貌,有禮到一旦感覺有什麼不對,那一定是自己的不對。
專題
焦點專題 Focus 志工的真心話&答客問-
People 人物藝術家請回答張擎佳 女演員好難當,但我死都不會後悔!因為《勸世三姊妹》的爆紅,在音樂劇耕耘多年的張擎佳(佳佳)終於被觀眾看見了。在戲裡,大家跟著她充滿爆發力與情感的歌聲又哭又笑;在戲外,也有很多人直接以角色名稱「宋國珍」稱呼她。這位音樂科班出生的演員,曾經唱壞自己的嗓子,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這條路;於是,本次的「藝術家請回答」邀請張擎佳參與,讓她回應粉絲想要知道的問題除了會大罵髒話的宋國珍之外,張擎佳還有哪些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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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s 專欄紐約,我準備收行李了種出大蘋果的秘訣紐約氣候宜人到讓人有點羨慕,秋季此時盛產蘋果,還記得以前學生時代,超市裡的蘋果各個爭奇鬥豔,甚至到了傳統市場,時常一逛就出不來了。 但此行來紐約行程滿滿、無法那麼悠閒,除了為了明年即將去到紐約演出的《勸世三姊妹》演出作前置作業,更是為了趕上一年一度、由美國音樂劇場聯盟(NAMT)舉辦的「音樂劇新品節」(Festival of New Musical),考察最新音樂劇的趨勢與作品風貌。 為期兩天的活動,主辦單位安排觀眾坐在《戲啊!出包惹》(The Play That Goes Wrong)平時演出的劇院中,趁著沒演出的空檔,以坐讀的方式看完了8齣來自全國各地的創作。創作者上台簡明扼要地介紹了自己的故事,讓台下觀眾都很清楚知道故事的賣點與核心,接著便是45分鐘的讀劇呈現,沒有燈光沒有走位,僅靠著紮實的創作打動人心。 這些作品中,有些已經在地方場館的支持之下發展超過5年,也有的作品曾經參加評選,贏下第一筆可投入製作的資金。現場也有來自各地的超過500位製作人或單位,包括韓國的投資公司,都坐在台下準備與作品展開直接對話,討論未來繼續壯大作品的方式,不論是邀演或是入股,每日節目後的交際應酬宛如小型的華爾街。 據主辦單位說,本屆光收件就收了500多件,可想整個市場環境背後的能量如何撐起個商業金字塔,但明顯地,他們也更願意花更多的時間等待作品長成,從這樣的環境中彷彿看到百老匯對作品的共同態度:嚴謹耕耘才能期待碩果累累。 每看完一部作品,我便和《勸世三姊妹》的美方製作人 Ken Dingledine 與 Barbara Darwall 一起討論、交換對作品的想法,並且交換著對明年製作的共識,他們指出,專業製作人的工作不僅是尋找資源,更是要能夠在文化差異與語言隔閡中,找到讓作品生存的關鍵點。 音樂劇不僅是藝術表達,更是一種與觀眾建立聯繫的方式。我們的作品應該如何在這樣一個競爭激烈的市場中脫穎而出,必須得先深入了解目標觀眾的期待,並在此基礎上進行創作。也因此在TECO(註)的協助安排下,我們趁著會議間的某日空檔,和在紐台人與劇場工作者進行了一次深度的對談,並且接受各方回饋。這些行程都在在提醒著我,尋找那個「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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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打破慣性,一起做好玩有意義的事—EX-亞洲劇團X身聲劇場X阮劇團(一)人物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3個劇團的碰撞 打開劇場未來式李昕宜X劉佩芬X鍾汶叡EX-亞洲劇團、身聲劇場與阮劇團,分別是位於苗栗、新北、嘉義的現代劇團,過去並無合作機會;這次因為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的藝術未來行動專案,提出「神鬼人間道台灣劇場未來式」計畫,就他們各自的表演系統、身體工法,以神、鬼、人間3種(被)理解脈絡,展開3年期的交流與排練過程。 劇團的3位導演各有所長。來自印度的Chongtham Jayanta Meetei(江譚佳彥)深耕本質劇場,強調身體語彙的當代展現;來自馬來西亞的張偉來,擅長融合表演者的肢體聲音及樂器的運用;台灣在地的汪兆謙,著眼文本、翻轉民俗文化揉合於現代戲劇。這次,我們從劇團的3位演員李昕宜(EX-亞洲劇團)、劉佩芬(身聲劇場)、鍾汶叡(阮劇團)出發,談談他們各自的演員之路,也在認識彼此的過程中展開表演與生命交會的可能。 Q:如果用幾個關鍵詞來自我介紹,跟介紹來自其他劇團的夥伴,你們會怎麼介紹? 劉佩芬(下簡稱劉):我叫佩芬,來自身聲劇場。我覺得我是一個很膽小、很懶惰,但又有點想要叛逆的人。 小蝦(鍾汶叡)是個很有活力的人,每次問他意見,都可以給出很有用的想法跟意見,然後⋯⋯有點難控制他。昕宜永遠都是那種最理性、最嚴謹的人,總是會很有條有序地整理導演想法。 鍾汶叡(下簡稱鍾):我是阮劇團的鍾汶叡,大家都叫我小蝦。我給自己的關鍵詞有3個,第1個是我覺得自己蠻喜歡做造反的事,第2個是我是這個劇組裡的老么,我很enjoy這件事情,另外一個就是我常常會做些不負責任的想法反正我想到什麼就先丟出來,能不能做就再討論,但就很容易就被誤會是在「鬧」。 我會拉著佩芬一起,每次想到可以做什麼就會很興奮,但沒有辦法馬上很嚴謹地執行,於是會邊玩邊做,讓人覺得我們太放肆了。我對佩芬有些偏愛的濾鏡,因為我真的太喜歡跟她玩了,所以我對佩芬的關鍵詞就寫了「我最愛的」,然後我覺得她是個很俐落的人,她剛剛說自己懶惰,我覺得沒有,可能是她對自己很嚴格我覺得他就是那種「時間一到,開關就會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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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打破慣性,一起做好玩有意義的事—EX-亞洲劇團X身聲劇場X阮劇團(二)人物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作為演員的壓力,各自面對的瓶頸李昕宜X劉佩芬X鍾汶叡Q:台灣的劇場演員其實蠻辛苦的,要承擔很多不同層面的壓力,你們有面臨到什麼瓶頸嗎? 李:如果到不同城市去做這件事情,確實會有很多現實考量,像是經濟負擔,其實到此時此刻,我都還在想說要繼續做劇場嗎?我真的是一個演員嗎?我真的可以靠這個活下去嗎?我好不確定。 去年,我開始在密室逃脫兼職,才發現「表演」這件事情不只在一個劇團,或是我們常見的舞台上,例如歌劇院、衛武營、兩廳院這種地方才可以發生,原來是可以在其他事情被運用上的,我才慢慢相信自己可以做「演員」這件事情。但我也還是會疑惑,假設我之後都不接演出了,只在密室逃脫裡演戲,那我還是個演員嗎? 這是種很微妙、很矛盾的感覺。我如果都不在劇場,不在大家一般認知定義的舞台上的時候,我是不是就被拔掉「演員」這個標籤了?這個標籤被拔掉之後,我還是演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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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打破慣性,一起做好玩有意義的事—EX-亞洲劇團X身聲劇場X阮劇團(三)人物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跨出圈圈互相認識 激盪出不同的面貌李昕宜X劉佩芬X鍾汶叡Q:因為國藝會藝術未來行動專案「神鬼人間道台灣劇場未來式」計畫,你們才能夠認識彼此,在開始接觸之後,你們感受到彼此的劇團有什麼差別嗎? 鍾:我覺得去年的衝擊比較強。因為第一年就是認識,去年才開始正式工作。 例如那時候來EX-亞洲劇團排《普羅米修斯》,因為Jayanta的排練方法相對凝重,對我來說,他的詮釋方法要很慢,然後要走進心裡最深的地方,再湧出來。我們自己劇團排練時,好像都沒這樣去想過一句台詞,阮劇團比較在意的是台詞背後的動機、角色之間的關係等。 李:我印象深刻是發展的速度。 像是跟Jayanta工作,通常會讓我們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去發展;但同樣的段落,身聲劇場就大概是半小時,而阮劇團會是10分鐘! 劉:對我來說也是衝擊很大。 像昕宜講到創作,Jayanta會印圖片給我們,然後看圖,要我們去延伸、去發展,這對我們來講是不習慣的,因為我們比較少用「看圖」的這種方式,也比較少用討論的方式,比較是用身體、用樂器直接做。同樣地,阮劇團也很需要動腦,所以跟他們一起排練,就得講很多話,而身聲就相對少用語言團長都說,不要用你的頭腦,放下頭腦。 同樣是即興,身聲是用身體,阮就像是在用語言。 李:每一團好像都有個自己劇團的翻譯官在解釋導演的想法,但大家其實都沒有講好,誰要負責這件事情,很自然會在過程裡面,有人出面統整這件事情。 鍾:我覺得阮劇團的演員是蠻自由的。 對我而言,我更在意的是「我們這群人」,會有點投入自己的感情,因為跟他們一起玩蠻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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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香港2024「香港鼓樂節」將登場 一日嘉年華讓鼓聲響徹香江2024年底,由香港中樂團主辦、華懋集團呈獻的「鼓動心弦 連結世界」鼓樂嘉年華及5G直播音樂會將於12月8日假西九文化區藝術公園盛大舉行,不僅集合世界各地的鼓樂與舞蹈表演,還結合美食、親子活動、文化體驗等多元環節,讓公眾免費參與,成為年度不容錯過的活動。今年的活動除延續鼓樂的震撼魅力外,更首度加入多元舞蹈元素,結合5G技術的即時直播,將現場熱力傳遞至世界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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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s 專欄學習老人轉彎的隱喻鋼鐵來了以後,rnaaw森林,開始說話這片古老的山林,似在晨霧中緩緩吐息,微光與陰影糾纏,將難以捕捉的脈動散播於空氣。靈魂隱伏在土壤之下,無形的回聲迴盪著,低語著遠逝的記憶,宛如不可言說的景色,徘徊在時間之外。這片土地或許被稱作森林、海洋,亦或有著更古老而無聲的名字。 「他們來到陌生的土地,手中是利器,眼中是冷然。而在他們看不見的陰影裡,土地的靈魂沉默注視,如隱約低語般,等待著自己的聲音響起。」 晨曦剛剛透亮,島嶼的山巒似乎在霧中沉浮,微微地顯露形體。松柏的枝葉緩慢地交錯,彷彿在輕輕低語,隱藏著無法名狀的呼吸。這片靈韻隱約而幽遠,彷彿每一片葉、每一寸根,都在說著不曾傳出的言語。老榕樹的根深深扎入地底,無聲地交纏,像在握緊什麼,不肯鬆手。無聲的顫動掠過枝葉,如隱約的告知,帶著一絲靜靜的、不易察覺的警示。 老榕樹:「靜寂的時光已然短暫,枝頭上的小鳥啊,你察覺到了嗎?他們的步伐將擾亂這片土地的脈動,把那鋼鐵的冷意推進土壤之中,把我們深深的根脈剝離、撕裂。」 雄鷹(掠過的影子):「他們無法看到翅膀的閃動,感知不到我在風中的行跡。他們追尋的是無形的掠奪,彷若這片地的呼吸只為滿足他們的無窮渴望。」 蘚苔(似喃喃夢語):「若他們聽不到晨曦中的微響,這片地將在寂靜裡慢慢變質。我們的存在無聲而深沉,靜靜地盤踞在陰影裡,孕育出未曾出口的回響。」 「大地吞沒一切,記憶如同幽光流淌,在無人之境輕輕滲透。他們的手指觸及殘破,卻無法觸到無聲的脈動。」 根脈的靜待,黑熊無聲地穿行,耳朵大而圓,吻部長而形狀似狗,他的眼睛小如深潭中的微光,冷靜而幽邃。他並不急於現身,這片森林便是他的隱秘之地。百步蛇悄然滑行,蜷縮盤踞,翹起的吻端,像在等待某個時刻,無聲而寧靜。每一片陰影中彷彿都流動著無法察覺的氣息,靜待著未曾降臨的瞬間。 黑熊:「這片土地是我們的歸宿,而他們卻帶著鋼鐵和火焰來到這裡。他們的手中握著冷硬的利刃,若他們留下痕跡,我們的聲息便會沉入泥土,成為無聲的隱喻,靜靜潛伏。」 百步蛇(冷冷低語):「他們的腳步註定迷失,鋼鐵也終將銹敗。若他們踏進我的境地,將見識到這裡從未出現的惡意,這是我對不速之客的回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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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紐約紐約劇場界大規模世代交替 未來新風貌令人期待是危機,還是轉機?紐約劇場界正在經歷前所未見的世代交替,將近10個劇團的資深領導人已經或準備退休,而其中至少半數是紐約最大的非營利劇團,還有4個擁有百老匯劇場,影響力不在話下。 擁有3個百老匯劇場和兩個外百老匯劇場的圓環劇團(Roundabout Theatre)是全美最大的非營利劇團,有10個製作拿到東尼最大獎(此指最佳新或重製音樂劇或舞台劇),在其60年的歷史裡,有40年都是由陶德.海姆(Todd Haimes)擔任領導人。但他在去年4月猝逝,得年66歲,有點出人意外。劇團最近宣布找到阿什利(Christopher Ashley)接任。阿什利只比海姆小10歲,算不得年輕新秀,但導演的音樂劇《曼斐斯》(Memphis)和《來自遠方》(Come From Away)都登上百老匯,具有區域和百老匯劇場的經驗,是他中選的原因之一。 林肯中心劇團的畢雪普(Andr Bishop)將在明年初退休,結束33年的領導生涯。林肯中心有一個百老匯和兩個外百老匯劇場,也得過至少10座東尼最大獎,又屬於林肯中心的一員,具有指標意義。 明年要退休的還有「第二舞台」(Second Stage)的創辦人羅斯曼(Carole Rothman),離開她經營了45年的劇團。第二舞台專演美國作品,可以是舞台劇或音樂劇,可以是新創也可是重製,著名的製作包括獲得普立茲獎的《近乎正常》(Next to Normal)。她的繼承人是46歲的卡布內特(Evan Cabnet)。 管理「曼哈頓劇場俱樂部」(Manhattan Theater Club)近50年的葛羅夫(Barry Grove)在去年退休,與他幾乎同時開始的藝術總監梅多(Lynne Meadow)動向也受到矚目。Signature Theatre的創辦人霍頓(James Houghton)在2016年過世後,藝術和執行總監都是後一輩的人。以首演《溫馨接送情》(Driving Miss Daisy)和《星期天與喬治同遊公園》(Sunday in the Park with George)知名的Playwrights Horizons劇院也在最近增加一個執行主任協助現有的藝術總裁。其他在過去幾年已經有過世代交替或正在進行的還有HERE Arts Center、C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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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伯明罕英國國家青年音樂劇團遷至伯明罕 讓國家音樂劇中心如虎添翼英國國家青年音樂劇團(National Youth Music Theatre)將搬遷至伯明罕,準備與位於該市的皇家競技場劇院(Royal Hippodrome Theatre)合作,共同計畫與發表 2025 年的戲劇節目。 國家青年音樂劇團在 1976 年由導演╱劇作家詹姆斯.泰勒(James Taylo)創建於北倫敦,旨在提供 10 到 23 歲的青年戲劇、音樂、與音樂劇的訓練。此音樂劇團訓練的校友包括知名英國演員裘德.洛(Jude Law)、伊卓瑞斯.艾巴( Idris Elba)和艾迪.瑞德曼(Eddie Redmayne)。隨著劇團即將慶祝創立 50 周年,劇團總部將從英格蘭南部遷至中部。 日前皇家競技場劇院表示將與在地夥伴計畫於中西部建立英國第一間國家音樂劇中心(National Centre for Musical Theatre),以鞏固英國作為國際音樂劇市場的主導地位。而將搬遷至伯明罕的國家青年音樂劇團,將以競技場劇院的派翠克工作室(Patrick Studio)為基地,訓練青年演員、舞蹈家與音樂家,並發展新音樂劇及展演製作,此舉更是讓伯明罕成為全國音樂劇發展引擎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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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s 專欄看戲不忘電影致未來的備忘錄「新」編舞家的定義頗難拿捏,什麼是新?何時才算「不新」,並非指年紀,可能是綜合作品的數量、規模與所獲資源。近期看到黃騰生、郭爵愷的作品都好喜歡,但也許我錯過的更多,個人觀點難免偏頗,個人的視野與經驗絕對有限,但透過不同平台,不同網絡,不同評審的專業與角度,也許能找到最大公約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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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評論回想與回響 Echo跳著舞的台灣男人女人關於賴翠霜舞創劇場《單程轉運站》《單程轉運站》猶如一場從黑暗中升起的夢 演出以多人群舞作為開場,搭配快節奏、神秘的中東風配樂,舞蹈動作看似繁複,視覺上仍保有俐落感,在整齊中蘊含著有機變化的韻律,相當好看。舞者自然散發自信的舞姿,使我們可以剝除「以素人或學院訓練舞者的刻板判定法」下的濾鏡。出演的舞蹈身體多為年長者與青壯年,穿著服裝雖以大地色系為整體搭配,演出者其姿態、裝扮之於我們再日常不過,從舞台上的他們,彷彿看見坐在台下的自己。 映入眼簾,在舞台上跳著的,是歷經生活歲月的身體,將所謂的用身體跳舞,還原到最自然,如其所是的直觀認知。 這種開場即受舞台磁吸效應的觀看注意,令人精神一振,我清楚看到正在跳舞的台灣人男男女女共舞著。(註1)生命的歡快就在眼前,開頭與結尾相互共構重疊呼應的群舞,中間結構以一段段一幕幕片段的故事持續流淌(為了讓每位參與者都有表現的機會,中間片段部分以整體來看稍顯冗長),像是舞者說著「青春,過站很久了啊?」、或詢問「大叔大叔,你有聽到時間停止的聲音嗎?」甚至是一直不斷在找青春站的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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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view 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 暌違6年再訪台演出音樂賽門.拉圖掌舵接地氣 樂團煥發新風貌睽違6年的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Symphonieorchester des Bayerischen Rundfunks,簡稱BRSO)12月將來台演出,這次他們會與2023年上任的首席指揮賽門.拉圖(Sir Simon Rattle)一起到來,於國表藝3館進行4場演出,帶來他們的拿手曲目。有了「新老闆」的BRSO聽起來會有什麼不一樣,令人拭目以待! 今年適逢慶祝成立75周年的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雖然與歐洲許多樂團相比可說是相對年輕,但表現絲毫不遜色,近年來經常被古典音樂媒體評選為全球十大樂團之一。2023年,英國線上古典音樂雜誌《Bachtrack》做了調查,在15位來自11國的古典音樂評論家票選下,BRSO緊接在柏林愛樂與維也納愛樂之後,拿到第3名的肯定。這個成果,不得不歸功於帶領樂團長達16年(2003-2019)的第5任首席指揮楊頌斯(Mariss Jansons)。2003年,楊頌斯從羅林.馬捷爾(Lorin Maazel)手中接下指揮棒後,憑著細膩、獨特並富有層次的詮釋,再加上與團員建立起的深厚情感,把樂團推到了高峰,可說是BRSO的黃金時代。然而在2019年12月楊頌斯過世後,樂團歷經了3年多「群龍無首」的日子,終於在2023年9月,BRSO迎來了他們另一個嶄新的局面拉圖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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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北京從自動失語到眾聲喧嘩 自媒體帶來的表演藝術評論生機疫情後,中國的表演藝術活動報復性地復甦,演唱會、音樂節、音樂劇、沉浸式戲劇、演藝新空間等等演出層出不窮,但在繁華的表面下卻問題重重。首先,商業性太重,熱錢急進急退,演出節目此起彼落,看起來很多,值得看的卻不多;二者,靠政府文旅政策一窩蜂興起的演藝新空間,以為只要抓住流行的沉浸式觀演就能成功,去年年底掛牌至今不到一年,大多數就面臨內容無以為繼的窘態;三是創作(或引進)、製作、演出的繁忙確實讓表演藝術界快速地轉動起來,但一直以來欠缺的健康評論生態,使得表演藝術界浮躁有餘,沉澱無方。沒有沉澱就沒有反思,沒有反思自然就無從改進,更侈言烏托邦了。 如果說疫情之後是表演藝術的爆發期,2010至2018年或許可以說是表演藝術的奠基期,許多理想與想法在這段期間被試驗、被試煉,創作的創意發展,製作的規範化,演出市場的規整,試驗的場域就在北京。如同演出活動,表演藝術評論看似豐富,實則一貧如洗。傳統紙媒或專業的學術期刊至今仍有評論版面,但是始終迷信所謂的專家學者,在學界人際關係複雜的情境下,好一點的避重就輕,儘量讓批評不到位,免得傷人;差一點的則極力吹捧,相互拉抬。專家學者自己承認這是「自動失語」,且成為常態,時代變化,但這種失語狀態卻依然故我。網路時代則提供了很多可能性,創造一般人能夠發出自己聲音的機會,使得觀眾不再是單純的資訊接收者,他們可以發言、互動、參與,甚至成為評論的評論,成為訊息傳播過程的一個元素,成為事件的一部分。自媒體評論大量出現,專業度自然參差不齊,然而這種野蠻生長所形成的「眾聲喧嘩」與此前的「自動失語」狀態相比,仍讓人對未來的發展存有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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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s 專欄寫在沒有主義的年代「政治藝術」關於洪席耶的美學理論,我想最大的誤解在於以為這位哲學家反對「政治藝術」。於此,引號裡的政治藝術指的是狹義的政治藝術,即直接處理政治相關議題的作品,例如這幾年台灣藝文界患了流行性感冒似的「白色恐怖熱」。 洪席耶認為藝術與廣義的政治遙相呼應,因為兩者都和「分配」有關,而且很多時候,尤其是保守年代,藝術不自覺複製了社會的分配,包括音量的分配與能見度的分配。雖然底蘊互通,藝術畢竟不是政治。政治利用藝術的例子俯拾皆是,然而當藝術自甘為政治服務,自然是時代的悲哀。 反觀批判藝術,它的理念是藝術應和現狀作對。然而就洪席耶而言,它的問題在於目的性太強,使得藝術淪為意識形態鬥爭的工具。 「政治藝術」 洪席耶對當代「政治藝術」有不少批評。他批評的面向和題材無關:誰說白色恐怖不值得書寫?誰說環保意識、抗爭事件、性別議題、種族歧視不值得呈現?問題不在題材,而在創作者的意圖、手法和視野。 自1990年代已降,西方「政治藝術」已深陷窠臼。第一,它意圖過於明顯,簡直是一翻兩瞪眼:例如「萬惡的資本主義」,或如「控訴戰爭、堅決反戰」。第二,說教意味濃厚,藝文已淪為發聾振聵的工具,也因此把受眾當作需要教育的對象。如此一來創作者自居「知」的位置,而受眾設定是「無知」;第三,立場鮮明的結果就是犧牲了藝術、屈就了政治,導致藝術淪為政治立場的肥皂箱;第四,藝術之為工具也好,之為肥皂箱筒也罷,創作者誤以為意圖等於效應,因而高估了藝術的能耐,低估了受眾的智商;最後,一味的批判降低了藝術的層次,因為只要涉及批判必有對錯之分,但美感體制的可貴從來不在於指認對錯,而是提供抽離自慣性思考的美感經驗。 是不是不批判就好一點?答案是更糟。舉個極端例子,台灣劇場所有關於近代歷史人物的呈現大都乏善可陳。它們是狹義政治考量的產物,一味的歌功頌德。在這些呈現裡,政治正確是必然的態度,歷史人物的純潔無暇是必然的人設。創作者簡化了曾經有血有肉的人物,簡化了曾經複雜的人生與歷史背景。 《我們》 「政治藝術」本身並無基因上的缺陷,有些作品其實境界頗高。 美國導演喬登.皮爾(Jordan Peele)的《我們》(Us)既是一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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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坐在樂手與指揮之間 在交響樂的中心聆聽樂曲柏林音樂廳的「身在其中」音樂會坐落於柏林東邊米特區的柏林音樂廳(Konzerthaus Berlin)是德國歷史悠久的著名表演場館,在二戰前曾為普魯士國立戲劇院,不僅上演戲劇、也常舉行歌劇和音樂會。1826 年,貝多芬的第9交響曲即在此舉行柏林首演;1829 年,傳奇小提琴家帕格尼尼也受邀在此客席演出。二戰重建後,此地轉型主要作為音樂廳使用,近半世紀以來,為柏林音樂廳管絃樂團(Konzerthausorchester Berlin)的表演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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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巴黎財匱力絀下的新人上陣 朱利安.戈瑟蘭接掌奧德翁劇院今年6月,法國文化部宣布由新銳導演朱利安.戈瑟蘭(Julien Gosselin)承接布隆胥韋(Stphane Braunschweig),擔任國立奧德翁劇院(OdonThtre de l'Europe)總監。這個導演世代交替的現象揭露法國民眾劇場當前的經營困境,也突顯舞台美學的變化。歐洲劇場重鎮將不再只是搬演經典文本,反而迎向兼具文學性和感官性的嶄新時代。 財殫力竭的劇院 去年12月,布隆胥韋投下震撼彈,宣布離開掌管8年的奧德翁劇院。投入經營公立劇院30年來(註1),布隆胥韋從未陷入藝術堅持和經費短缺的兩難困境。面對疫情後的通貨膨脹、工會要求調漲薪資,劇院每年虧損近200萬歐元,但文化部的額外補助,加上83%的售票率讓劇院勉強營運2年。然而,當他在編列2024年的預算時,他發現已經沒有任何餘額足以挹注藝術創作(註2),因而決定不再續任。布隆胥韋的決議突顯法國公立劇院結構性的問題:文化部一再要求劇院降低營運及製作成本、提高票價,但這卻背離民眾劇場追求藝術性及親民性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