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近年股票市場接連創新高,帶來又一波經濟奇蹟。實情是:台灣收藏家同樣坐擁驚人實力,常低調潛水、一鳴驚人。如何想像兩位手表收藏家僅30歲出頭,Zach每年往返日內瓦破30次,不到20歲已曾與百達翡麗(Patek Philippe)老總裁共進晚餐;Jeffrey則獨鍾勞力士(ROLEX)彩色寶石腕表,並對時計收藏別有一番見解。兩位收藏家從未浮上檯面,卻可能是台灣奢侈品收藏下一個30年的指標性人物,鋒芒正盛。
兩位收藏好朋友最早結識於南加州大學,畢業後Jeffrey先赴上海工作,Zach則在美國、台灣兩地跑。Zach原本就對高級鐘表充滿熱情,而Jeffrey則受Zach的影響,日後才踏入這在最小空間內創造最大含金量的奢侈品世界。2005年、15歲的Zach正遇上時值鐘表品牌江詩丹頓(Vacheron Constantin)250周年,品牌在網路、雜誌投注以大量廣告,資訊發達,因而讓Zach為江詩丹頓所吸引。當時父執輩的友人也有專業的手表藏家,因而得到手表「投資、收藏、保值」的觀念,加上當時母親配戴的也是江詩丹頓,因而對品牌留下極佳印象。但在去表店探訪時卻發現:店家大力推崇的常是百達翡麗,這令他好奇江詩丹頓的品牌歷史較久,為何百達翡麗勝出?
弱冠之年 堅毅決心撼動日內瓦
當時他原想入手一只全世界六只的高複雜腕表,但因高單價、極少產量,他找到安帝古倫(Antiquorum)拍賣會總裁Osvaldo Patrizzi居中牽線,最後順利成交,也讓他迅速在日內瓦高級品牌間打響名聲!一位不到20歲的亞洲男孩,究竟由何而來?16歲那年他因而受邀前往日內瓦,和百達翡麗老總裁Philippe Stern吃飯,同行的還有母親、父親,「現在想想也滿大膽的,Philippe當時已經70幾歲、是頗有威嚴的。」與百達翡麗總廠結識後,接下來他陸續入手了Ref.5070、5016、5131,從初始就直攀顛峰,與「表王」百達翡麗結下深厚情誼。
話說回來,頂級名表價格動輒上看七位、八位數,所需口袋深度非一般水位,「一開始父親很反對,但我交出的成績很亮眼。」Zach提到父親專注在土地,而他則跨入鐘表,兩者標的不同、但皆為投資,畢竟「男生都有自己的Hobby」。也因認真投入與績效,漸漸改變父親對他喜好的印象,至此踏入表海、回望15載。
受家庭薰陶 踏上收藏之路
Jeffrey則指出,他和Zach故事的共同點就是家人都相當支持。原本Jeffrey父親年輕也喜歡手表,父親的第一只名表正是勞力士俗稱「紅蟳」的Day-Date鑽表,而Jeffrey家人也和中美鐘表有不錯私交,於是媽媽也會一起和Jeffrey分享,「算是母子的共同語言吧?」之後他以勞力士為原點擴充收藏,「水鬼、格林威治的行情都非常高,我們運氣好,買得時間比較對,有買到不錯的品項,自己喜歡、也能保值。」
熱情上手 自然而然
問題來了,「表」海茫茫,如何積累專業熱情?「如果只是買手表,買喜歡的就好,但買到一個程度、不看價格是騙人的。」Zach如是回應。因為熱愛百達翡麗,他認真研究型號、研究拍賣會成交價格,最後對表款型號如數家珍;也因為喜歡,「不會像上學一樣,這是自然而然的(It comes naturely)」。 至今他每年去日內瓦至少2趟,累計造訪日內瓦最少30趟,並曾在江詩丹頓的特別訂製部門工作約半年。而Jeffrey也在Zach介紹下,曾在總部為新加坡的The Hour Glass有過工作經驗,讓他對鐘表擁有更深入的體驗。「每天眼睛一張開就是賣手表、看手表,當你每天都看同樣的事情,真的會產生感情,無論是特定款式或特定品牌。」
兄弟情誼 有勞「可樂」
正因Zach帶領Jeffrey踏入金字塔頂端的收藏之門,加上兩人對鐘表的熱忱與好交情,讓Jeffrey親自挑選、為Zach送上一只自己也擁有的勞力士GMT-MASTER II腕表,藍紅雙色陶瓷圈可顯示兩地時間,並為收藏家趣稱為百事可樂圈(Pepsi)。之所以選擇此一款式,起因Jeffrey發現表款曾為製表大師Philippe Dufour所配戴、因而傾心,兩人擁有同一款腕表,讓這枚勞力士百事(Pepsi)「可樂」款,成為見證情誼的兄弟之選。有「勞」?於是可樂。
而談到兩人最想擁有的表款,愛彼(Audemars Piguet)對Jeffrey是最有意義、最喜歡的品牌,而他最想擁有的則是百達翡麗5990鑽表,以及擁有紐約夜景的百達翡麗5531R;而Zach則最想擁有百達翡麗訂製款的精鋼或鈦合金款式、特別面盤,「骨董表的話,又分兩派:其一是萬年曆計時碼表像2499家族、另一就是世界時間琺瑯面盤,像始祖之一的Ref.2523,又像今天跟朋友商借的這只鉑金、鍊帶款Ref.5131,極為搶手。」
Zach特別提到對百達翡麗萬年曆計時碼表的喜愛。近代最有名的萬年曆計時碼表,熱門型號莫過於1518、2499、3970、5970,以及5270,而其中在拍賣會擁有最昂貴身價的則是2499與1515兩個型號;他並指出5970則是近代最搶手的一枚,並配上百達翡麗最有名的「鮭魚面」與鉑金表殼,坊間盛傳全世界5只,但Zach預估應該約有10只,也是百達翡麗回饋給藏家的fans service,目前Zach還未在拍賣會上看到過。
此外他又展示一款現場的Ref.6002天文陀飛輪腕表,「2,000年時百達翡麗曾推出Ref.5002,這款6002是5002的延續款,雙面都是藍色、又像蒼穹宇宙的星空圖,而藍色絕版之後再發行了黑色面盤,而這一只則是黑色琺瑯、雕工非常細,有日出日落時間等式功能。」他並提到採訪時五月初的第一周,Ref.6002曾在保利拍賣會拍出約3,000多萬港幣、折合約400萬美金。具有教堂鐘聲的三問報時功能,屬於二鎚三問,音聲表現相對較低沉。
獨一無二 手工與靈魂的所在
關於未來趨勢,Jeffrey觀察「貴的品牌與產品會愈來愈貴,東西少、獨一無二就會好,就像藝術品、畫一樣。」除了喜愛手表收藏,藝術品也是Jeffrey的心頭好,又對日本藝術家奈良美智、知名街頭藝術家Banksy特別有感覺。同時有別於大眾喜愛的小女孩與紅氣球,Jeffrey特別喜愛少為人知、創作於2009年的「Devolved Parliament」。猴群滿據的議事殿堂,像是嘲諷人類彬彬有禮下的虛偽與人性。
他又舉例勞力士的Daytona、百達翡麗的金鷹系列、愛彼的皇家橡樹,雖然市場都認為價格被炒作得很高,但Jeffrey以為,「要回到過去看,這些表款都是很有歷史感的,這些表款在當初問世未必會看好,現在有了social media的緣故,感覺一表難求,但至少我們在這波熱潮還沒興起,我們已經相當喜愛」。此外Jeffrey再點出,其實像江詩丹頓、寶璣、積家也是很好的品牌,但也要收藏家、品牌的相互支持,行情才能在市場、拍賣會上水漲船高。
Zach則以為重點在「不管骨董或新品,只要品牌選對,夠稀有、工藝夠、有足夠歷史傳承。」像勞力士、百達翡麗與RICHARD MILLE。在他口中「表界Bad Boy」的頂級品牌RICHARD MILLE,「超聰明、行銷最強。」原因是RICHARD MILLE坐穩高價與複雜運動表款的市場區間,並捕捉到當代生活風格的變化:輕鬆、休閒化的穿著,讓超富、新富階級都能輕鬆駕馭。
他又舉自己推崇的明星級拍賣官Aurel Bacs為例,Aurel Bacs認為當代事物很完美,但同質性很高,「現代大量製造的工業製品已經沒有靈魂了,而有些人會想重返根本、收藏的樂趣,至少表款是可以傳承的。」他又建議,「絕對不要拋光你的手表,一定會掉價格。」常人對新表當然苛求,但70、80年骨董表則絕對不要拋光,「寧願有刮痕、就像人有皺紋,如果不喜歡就不要戴、戴了就不要怕。」
人生回望 情感與記憶的定錨之樂
Jeffrey則認為,獨立製表品牌像大師級的Philippe Dufour、F.P.Journe,以及獨立製表品牌MB&F都有指標意義,而他特別青睞芬蘭獨立製表師Kari Voutilainen,年產量不超過50只,近期他便向Kari Voutilainen訂製了一款手表,表面具裝飾藝術風格(Art Deco)的機刻雕花紋路,一如Jeffrey自己喜愛的藝術作品。
Zach最後再分析,手表、收藏就是回到人性:「In the end of day , Ihave it , you don’t 。我有、你沒有,我就很想要。 」Jeffrey則點出,雖然手表常被定義為奢侈品,但每只手表都可以帶他重回人生中的片刻,例如某段成就的紀念、或朋友家人的餽贈,「我們(Jeffrey和Zach)現在都還年輕,我想等到40、50、60歲再回來看,這也是人生的情感跟樂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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